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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个道姑朋友

#我的一个道姑朋友|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我错过一个人,如果时光会回到从前,我再遇到她,或许我依旧会错过她。

    母亲去世时,我跪在她身旁,她用温柔的手最后一次抚摸我的额头,“如果爱一个人,便奋不顾身去爱”,那是她对我说的话,她还说,致死她都深爱着我的父亲。

    母亲也有爱过的人?从她出生时起,她的身世便注定她不能随便爱上一个人。而我的父亲也绝对不是能与她结为连理的人。

    好吧,我并不是佛陀转世,我只不过是一个野种,身世见不得光,但母亲既然爱她,我也便欣然接受这个现实,因为我也爱我的母亲。

    我年幼时就很想知道我的父亲是谁?我的母亲是吐蕃的甲木萨,还是大唐的公主。而我并不是松赞干布的遗腹子,当然也没听说过哪个男人能强大到在死后十几年还能让他的女人生育,即使是吐蕃最伟大的王也不会有那个能力。

    我的眼珠子与常人不同,一黑一青,青色的那颗眼珠就像纳木错的湖水般纯净、碧蓝,很明显这是两个不同种族的恋人结合出来的串儿,只是这个串儿有些与其他串儿不同罢了。小昭寺的和尚们却菲薄我是哪个修得不圆满的佛陀借着甲木萨的肚子转世,修正果来了。

    直到现在回想起老和尚那番正正经经的佛话我都想笑,我小时候被老和尚逼着当了好些年木鱼光头,后来还被个假道士师父带着做了两年骗人的法事。

      我记得第一次到去大唐是我十四五岁的时候,被老和尚逼着念经礼佛不行便偷跑了出去,一路跟着大唐的商户。那时蕃唐建交正盛,两国间商贸往来也日渐频繁,大唐人将他们的丝绸、茶叶带到吐蕃国,又从我们这带些漂亮的石头、兽皮回去。

    我出生吐蕃,但因为我的母亲是唐人,所以容貌也基本与唐人无异,只不过是鼻梁略挺,双眼窝子稍微深点罢。我记得出逃的那天我用头巾将大光头裹着严严实实的,生怕庙里的和尚出来把我抓了回去。寺里的和尚都是光头,当然我也不意外,好在因为是甲木萨的儿子,又因为年纪尚小,老和尚没有舍得让我受戒疤之罪,说是等我满十八岁了,再给我点上。

    我是偷偷跑出来的,给母亲留了封信儿,只是了了说是出门一趟,等到地儿了自然会往家里捎些书信。大唐的驿道发达,我见过母亲每年都会修书一封交给驿站,让他们带给任城的姥姥家。我寄的书信,也会传到母亲的手中。

    逃出去那天我就想,我去哪儿呢?是长安还是任城?母亲和我说过长安,那是能容纳横竖十四条大街的世纪都市,她说她在离开大唐前便在那读书学习了整整一年,也是那一年爱上了我的父亲,心甘情愿跟着父亲来到吐蕃。是的,我突然想起母亲这句话,父亲曾去过长安,把母亲带到了吐番却甘愿让她与一个不曾爱过她、她也不曾爱的人成亲。我突然想到一个人,噶尔东赞,那个把母亲从大唐带到吐蕃的人。好,就决定去长安,如果母亲爱他,那定然在长安发生过很多令母亲刻骨铭心的事。

    恰巧这次去大唐有王庭使团一路护送着商队,旅途中和尚们也来找过我,好在有使团大臣们,和尚也只是问问并不敢盘查。我终于如愿以偿来到了长安,看到了母亲说过的大唐京师。母亲说的十四条大街和东西两市,我觉得我要走上个好几天,才能将它们欣赏完。长安,让我一直引以为豪的小昭寺顿时黯然失彩。

    那天我正转到朱雀大街,遥远看到使团的正使官噶尔钦陵赞卓和他的副手怒怨冲冲的从皇城中出来。噶尔钦陵赞卓,两个眼珠子都是纳木错的湖泊,听名字就知道是噶尔东赞的儿子,或者也可能是我的哥哥,每年也是他带着王庭分给母亲的牛羊到小昭寺,也会私人捐赠些钱财给寺里的老和尚说是给寺里作修葺之用,小昭寺的和尚们还在大雄宝殿里为他修了个小小的金身。看到噶尔钦陵赞卓,我想上前叫住他,在小昭寺的时候和他还算认识,在长安玩了好多天,我也该回家了。说好了到地方给母亲修封家书,可是大唐太大,给玩忘了,不过要是能平安回去,那不是比家书还惊喜的多。同噶尔钦陵赞卓一路,我也好问问关于母亲的事。

    我小跑过几条街,却怎么也找不到噶尔钦陵赞卓和使臣们的人影。正巧,看到有个道士领着个小道姑在街头买东西。我想道佛虽不是一家,却也同是出家之人,也不会打诳语,更不会去骗我这个乖巧的小和尚。我问他,看没看见噶尔钦陵赞卓等人的去向。不料,我被他一掌击晕了过去。

    世事难料,我因此多了个假道士师父,也多了个比我年纪小的道姑师姐。

    和道士一同生活的两年,我无时无刻的不会想念我的母亲还有我的小昭寺,我忽然发现那个诽谤过我是佛陀转世的老和尚是多么的和蔼可亲。我也想念婉儿,她是我和我一同在小昭寺长大的玩伴,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长得像道姑师姐一样漂亮。道士并不怎么为难我,反而教师姐和我一些权术、兵法、阴谋、阳谋,也会在没钱的时侯带着师姐和我去给人算命、做法事。

    道士骗钱时用着“道隐”的法号,到钱柜存钱时用得是“司马承祯”的俗世名。师姐法号太平,我法号太圆。是不是道士收师姐那年,师姐还是个女童,胸脯还没开始发育,所以取了个“太平”的法号。而我可能是作为师弟,要应师姐的景,并且那年我还是个和尚,顶个大光头,所以就随便叫了个“太圆”。

    在当道士的两年,我会经常爬到屋顶看日落,我也终于明白母亲为什么喜欢看日出。太阳升起的方向有大唐,日落的地方是吐蕃。在我遥望小昭寺的时侯,师姐也会陪着我。她会是说,夕阳真美。在师姐说这句话时,我都会偷瞄两眼师姐那被落日熏醉的面庞,师姐比晚霞还美。

    在小道观看够了五百多次的落日,我托师姐寄往小昭寺的书信也终于踏上了去往吐蕃的征途。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要寄书信去吐蕃,驿站这东西并不是哪个平民百姓都能玩儿。而我那时只想小昭寺的和尚们会来救我,虽然十分舍不得师姐,但注定年少的情愫只能成为日后闲茶淡饭后的丝丝回忆。师姐呢?她还会记得我吗?也许就此天各一方。

    终于,等来了小昭寺的老和尚,也等来了离别。做了两年的道士,我真的很对不起“太圆”这个记入道门宗谱的法号,我问老和尚“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是谁写的诗句,正应了这别离之景。老和尚告诉我,这句出自《庄子·内篇·大宗师》,不是什么唐诗,庄子也算是道家师祖宗之一。看来假道士和老和尚比,道士看的道家经典还没个和尚多,连《庄子》都没教过我和师姐。不然在离别之际,我两也不会哭得稀里糊涂,我还把老和尚以前为我捏的小金身留给了师姐,留在了大唐。

    回到小昭寺的那年,吐蕃发生了很多事。那年吐蕃王芒松芒赞薨毙,大唐人和吐蕃的结盟也就此瓦解。母亲的使命也伴随着唐蕃两军的拔刀相向而终结,次年母亲的身子越来越弱,也走向了生命的终结。

    母亲对我说,如果爱一个人,便奋不顾身去爱。母亲还说,我就是她这辈子奋不顾身最好的礼物。她奋不顾身的爱上一个男人,奋不顾身的随着他来到吐蕃,最后又奋不顾身的生下我,因为爱情。她说他叫噶尔东赞,汉名禄东赞。

    果然被我猜中了。

    母亲逝世那年,我正好年满十八,我求老和尚,为我剃度,并点上戒疤。我决定留在小昭寺,就此一生当个和尚,为逝去的灵魂祈祷、诵经,我要转山转水转佛塔,我要永远留下来陪着我的母亲。

    反倒是老和尚不干了,当初说你是佛陀转世,只不过是为了保护甲木萨和你才给世人撒下的弥天大谎,你的金身在凡世,你的心也在凡尘,你并不适合当一个和尚,想想甲木萨临终前对你说的话。

    爱一个人,便奋不顾身去爱。

    我爱过一个人,回小昭寺的这一年,我会经常去最高的佛塔看日出,也会在日落时分想起师姐被晚霞染红的俏脸。

    佛说空即是色,看来对尘世的执念,我并不能做到相忘于江湖。鱼的记忆短暂,而人生却很长,思念更长。

    说什么也要找到她,我决定再次去大唐。纵然如今唐蕃两国兵戎相见,我也要奋不顾身去见她。她道号“太平”,一个容貌比晚霞还美的道姑。

    这次动身去大唐,和我一起长大的婉儿也硬要跟着。婉儿说她想去我去过的地方,上次没带上她,这次就算是死也不会再与我分开。

    我和婉儿先去了那个道观,道观的青石板上布满了青苔,屋梁上也布满了蜘蛛网,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住过。假道士带着师姐去了哪?

    我和婉儿又去了很多我曾今和假道士、师姐去过的地方,依旧没有寻得任何假道士和师姐的踪迹。

    我和婉儿花了整整三年时间踏遍了整个中原。

    婉儿说她最喜欢长安,看着婉儿日渐隆起的肚子,我们便又去了长安。

    那日,我和婉儿在朱雀街行走,在街头我看见个道士带着个小道姑买东西,我忽然停下脚步。婉儿问我怎么呢?我说,我想起了我的一个道姑朋友。

    看来,人和鱼也并无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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